控费降价:药品之后 耗材还会有多远?
2019年1月17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印发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和使用试点方案的通知》;同日,召开政策例行吹风会,邀请国家医保局、国家卫健委、国家药监局相关领导对《方案》进行解读。一时间,朋友圈内争相转发评论,但和几个月前试点方案刚公布时相比,明显少了很多怀疑、不安,次日的医药股市也没有出现此前集体“大跳水”的情景。
至此,这场曾在业内引起轩然大波的国家层面的药品带量采购,似乎已经走过了最动荡的阶段,逐渐进入平稳推进期。而这次试点所涉及的31个品种平均52%的降幅,也似乎被业内所接受消化。
无疑,这是医药改革领域的一场革命。它颠覆了我国过去十几年的药品招标采购制度,也让部分品种的药品价格体系经历了一次“大洗牌”。药品流通领域多年积攒下的沉珂所导致的价格虚高,正面临前所未有的革命。
那么,药品之后,医药的另一部分——耗材还会有多远?
“医药”改革——除了药品,还有耗材
从2009以来,新医改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这十年来,国家围绕“三医联动”,不断推进医药卫生领域的各种“打破与重构”,其间虽然历经坎坷,但确实成效斐然。
但随之而来的,是改革面临的问题和困境也越来越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态势也愈发明显。尤其从2017年开始,业内公认新医改进入改革深水区。在这种情况下,“医药”作为“三医联动”中结构相对简单、监管相对成熟的一环,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新医改的突破点。
也就是在这一年,国家开始全面探索破除“以药养医”机制,数项举措多管齐下。而前不久刚刚试点的国家药品带量采购,以及2019年重点推进的药品医保支付标准,更是准备将“通过改革机制的转换挤出水分,有效实现药品降价”这一理念贯彻到底。可以预见,药品行业通过高定价、高回扣等暗箱操作获利的时代即将终结,往后,创新才是能获得利润的最主要途径。
但实际上,三医联动中的“医药”却不止有药品,还有和药品一样属于医疗服务行业产品的医疗器械。而在这其中,医用耗材由于其本身具有易消耗、需要反复采购的属性,也在医疗卫生支出中占据了重要的一部分。无论从破除“以药养医/以耗养医”的角度还是控制医疗费用支出的角度,都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但在实际操作中,国家层面对于耗材的改革力度却远不如药品,甚至在2018年医药行业面临大洗牌的情况下,耗材企业仍然有机会偏安一隅。
不是不动,只是条件还不成熟
其实,业内专家对于医药产品的市场监管早已形成共识,认为其需要政府监管予以适当干预。但之所以在耗材领域还未形成国家层面统一的干预策略,是因为该领域的管理还存在诸多问题。至于有哪些,让小保带你来一一盘点。
1、产品本身的复杂性所致的信息不对称
耗材属于医疗器械中的一种,而此类产品,尤其是植入、介入类高值耗材本身具有高度复杂性和专业性,是使得利益相关方(企业、医院和患者)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这种不对称使得患者几乎没有能力自主选择,也使得医院多数情况下只能被迫接受价格(更不用说在允许加成的情况下,医院存在购买高值产品的逐利动机)。而供给方则在追求企业利润最大化的经营目标下,维持市场价格高居不下。
2、缺乏统一、规范的维一标识系统
标准化是很多行业规范化的基础,也是当前我国医疗器械监管过程中面临的技术难点。在标识系统不完善的情况下,容易“一品多名”和“一名多品”现象,如创口贴、无菌创口贴、一次性使用创口贴。对此,国际通行做法是赋予医疗器械唯一标识(UDI),这个标识通常以条码形式存在,是医疗器械在产品供应链中的唯一“身份证”。虽然在2018年8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已经发布了《医疗器械唯一标识系统规则(征求意见稿)》,但实际上这项工作已经进展多年,整体进度缓慢,从确定编码规则到最终完成编码可能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
3、品种繁多,更新速度快,监管任务重
按照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制定的《医疗器械分类目录》(2018版),医疗器械共分为22大类,细分为206个一级类别,1157个二级类别,品名举例多达6609个。如此多样化的产品群体,仅仅是数字就已经能让我们感受到其复杂程度和监管难度,更不用说在医疗手段高速发展的今天,很多器械稍做改动就可能成为新产品、新型号,拥有新标准。在这种情况下,现有监管队伍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专业水平上都存在严重不足,监管难度也就可想而知。
4、价格监督体系不完善,管理手段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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