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谁要“治”游戏的“病”

2019-04-01 05:57来源:网络整理 阅读 : 137 次

中国青年报:谁要“治”游戏的“病”

  第一台计算机诞生7年后,就有了第一个电子游戏。在超过40年时间里,从超级玛丽到魔兽世界,全球20多亿人打过各种各样的电子游戏。2017年,全球电子游戏市场的产值超过1千亿美元。

  6月18日,世界卫生组织(WHO)表示,一部分人可能会因打游戏而生病。“游戏障碍”被其添加到《国际疾病分类》第11版(ICD-11)预先预览版,位列“成瘾性疾患”章节。

  全世界都看到了这条新闻。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门诊部主任孔庆梅觉得“终于落地了,支持”。这位精神科医生向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表示:“在临床工作中,诊断标准就是ICD系统。”

  美国马萨诸塞州的玩家贾斯汀·克拉克在推特发表反对意见:“新闻干脆换成这个标题吧:我的孩子喜欢了一个我不了解的东西,这让我感到恐惧!”

  英国《卫报》的游戏编辑科萨·麦克唐纳深思了一下:“我认为游戏产业不该假装他们没从游戏成瘾中获利。对一小部分人来说,游戏的确是个问题——只不过它通常是其他精神健康问题的衍生品。”

  “《国际疾病分类》从草案到真正在一个国家落地,还不知道是几年之后呢。” 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系教授张学民表示。

  在ICD-11于2022年1月1日正式生效前, “游戏障碍”能否正式写进这本厚厚的册子、WHO各成员国能否接纳这个“新疾病”,还是未知数。

  失控是最基本的特征

  一个20多岁的中国小伙在网吧里待了7个昼夜,除了吃饭、排泄、偶尔睡一会儿,他都在打游戏。为了不被家人“打扰”,他出走外地7个月、借高利贷,跟怀孕的妻子也不联络。当家人找到他时,他说:“我就玩一下而已。”

  郝伟对这个小伙子印象深刻。他不怎么玩游戏,能脱口而出的名字只有《王者荣耀》。作为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副所长,他如今每次出门诊,都能碰上因“游戏障碍”来求助的人。

  他的患者常常是赌博、吸毒成瘾者。当打游戏打到“失控”的人被送到他眼前时,郝伟发现,这些“瘾”有相似之处:“明知有害还欲罢不能,复发率高,严重的有暴力倾向,还有人对父母挥刀……”

  因此,他坚决主张将游戏障碍作为一种疾病,写入ICD-11中。作为世界卫生组织新版《国际疾病分类》成瘾相关工作委员会成员, “游戏障碍”章节正是他参与起草的。

  2004~2005年间,他在WHO为网络成瘾的专家会议做准备。在最后审批阶段,这个项目被否决了。WHO表示,其最重要的工作还是支持发展中国家,在当时,家用电脑在很多发展中国家尚未普及,“相当于有的国家还没吃上糖,就开始预防糖尿病了”。

  “游戏障碍究竟是不是一种疾病?”从临床的角度来看,它与化学物质成瘾没有多少区别,郝伟解释说:“失控是最基本的特征。明知有害,还是控制不了使用的时长和频率,惩罚措施对他们来说收效甚微。”游戏障碍也有耐受性,打游戏时间越来越长,就像酒精成瘾的人酒会越喝越多。与此同时,游戏障碍也有“戒断症状”,还容易反复。不让游戏障碍者接触游戏,他们也会“烦得要死、跟你拼命”。失控还有一个重要表现是,游戏是成瘾者的第一需要。

  这是一段多次发生在郝伟门诊的对话。

  郝伟:“爹妈重要还是网络重要?”

  就诊者:“爹妈重要!”

  郝伟:“那为什么爹妈让你戒你戒不掉呢?”

  就诊者:“还是网络重要。”

  “是时候让它被认定为一种疾病了。”郝伟说,“但这非常困难。”

  2013年,美国精神病学会在新版《精神障碍诊断及统计手册》(DSM-5)中,将游戏障碍列在附录“尚需要进一步研究和观察的精神障碍”中。DSM-5是全球精神病学科研活动参照的主要标准。

  郝伟介绍,DSM-5的变更也遭遇了争议。几乎在同一时间,WHO开始了ICD的修订工作,精神障碍是其中的一个重点。起初,他们讨论的名称还不是游戏障碍,而是网瘾。

  2017年,北京师范大学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国家重点实验室张锦涛课题组在国际权威期刊上发表研究称,网络游戏成瘾者确实在大脑结构异常等方面与物质成瘾者具有相似性,只不过在认知功能方面受损程度较低。

  最终,郝伟所在的工作组聚焦到网络成瘾中发生率最高、研究证据更加充足的游戏障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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