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丸”:高尔夫的前身
和足球一样,高尔夫球相信亦是我国的发明。据《辞源》,元宁志老人著《丸经》(一般均指阙名〔无名氏〕撰),有“强身怡神,以木为丸,以杖击之”这种游戏的记载。以木杖(棍)击木丸,与今之高尔夫球同(当然,如今“棍”和“丸”的原材料已非常高端)。不但如此,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时代,唯男性才有资格参与这种游戏,岂非“名实”俱与Golf——GentlemenOnlyLadiesForbidden——同。高尔夫来自“绅士专玩淑女止步”,当然是笑谈,唯事实确是如此,即使今日,高尔夫球会对女性仍有诸多限制——只有以公帑建成、向公众开放的球场,才张臂欢迎女性。
笔者读《丸经》,纯因一句与笔名有关的话而起(下详)。由于缺乏国学训练,这部据说成于公元1282年(元世祖至元十九年)的书,十分难“啃”。初读以为“丸”是一种暗器(如“昔者楚庄王偃兵宋都,得市南勇士熊宜僚者,工于丸,士众称之,以当五百人;乘以剑而不动,捶九丸于手,一军停战而观之”),读下去方知是一种游戏,其“玩法”眩目新奇,遂使“一军停战而观之”。
《丸经·制器章第十八》列出“捶丸”(打球)之法数十款,由于笔者是外行加上对“古文”一知半解,因此如读希腊文,比如“卧棒斜插花、撺棒斜插花”、“胲里基儿、两肩基儿”、“竹撅儿打四边、皮塔打八面”,以至“三撅三球弹棒、双撅双球倒棒打撺”等。未知老于“打球”者能看出门道否?
《论语·阳货第十七》:“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意谓有闲阶级作博弈(如赌博、下棋、蹴鞠和捶丸)之戏,小玩可以怡情,比“食饱无事游手好闲”为佳;“捶丸”是博弈之一种,可消磨时间、联络感情、交朋结友,因而大受男士欢迎。《丸经》说此戏盛行于军中:“方今天下隆平,边陲宁谧,将帅宴安于橐弓服矢之际,士卒嬉游于放牛归马之余,苟非弹石习闲,何以临机而制敌也。”可知此“弹石”之戏,为和平时期士卒打发时间有益心性且能锻炼身体的运动。
有关“捶丸”的比赛规则,笔者亦看个头昏脑涨,比如《承式章第一》说“捶丸之制,全式为上,破式次之,违式出之”,便莫测高深。至于玩“捶丸”的场地,显然十分原始粗糙,远逊今之高尔夫球场,《因地章》指出“地形有平者,有凸者、有凹者,有峻者,有仰者,有妨者,有迎者,有里者,有外者”,虽不知“里者、外者”为何物,揣想场地必然凹凸不平高低起伏。说“有益心性”,则是从《审时章第三》这类描述而得:“惠风和畅,饫饱之余,心无所碍,取择良友三三五五,于园林清胜之处,依法捶击。风雨阴晦,大寒大暑,不与也。”在如此舒心的环境下“捶丸”,有“和血脉,养性情,涤烦襟,消饮食而已,勿为荒逸……”今之“打”高尔夫球,相信亦有此效应!
引起笔者写下上文的是无意间在韦力的《硃痕探骊》读到《丸经·善行章第二十三》这几句话:“行止者,嫌爱之端(行止善则可敬,不善则可鄙厌);言语者,荣辱之阶(言不可妄诞,妄诞则辱,不妄则荣)。讷于言,敏于行,正己践言,是为善行(慎言语,谨行止,先行其言,斯为善矣)。”这段话的意思大概是要捶丸者行止有度,依照规矩捶丸且别大声喧哗胡言乱语。今之高尔夫球场亦遵守这些“古训”。
一般人尤其是高尔夫球迷,都说此物发轫于苏格兰(笔者亦然此说因曾记之),但读《丸经》,则高尔夫球显然是我国元朝以前的发明,两者因而可能有“血缘关系”——中世纪横扫中东欧洲的蒙古军队把之带至欧洲,进而渡海苏格兰。如此“推理”,虽无文献佐证(应有文献而笔者未之见),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东丸(球)西渐”的说法,苏格兰人并不同意,以该地牧羊人用“赶羊杖”(Club)在崎岖不平的山坡牧场击石块(古时候的“球场”凹凸不平如《丸经》所记)排遣寂寞,自古已然,如此“弹石”,正是现代高尔夫球的“前身”。不过,我国的“捶丸”随十三世纪初叶成吉思汗率领的大军于1219年前后传至欧洲,不足为奇。这正是今之苏格兰人只敢肯定“十八洞球场”为其所创的原因。无论如何,不知什么缘故,在十五世纪,苏格兰人着迷于高尔夫球,以致荒废“正业”,令“苏格兰王”詹姆士二世、三世及四世(横跨1457至1471年)在朝时均曾下旨禁人民“打高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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