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滇池的“订单”:渔民变身“生物治污人”

2019-03-12 20:55来源:网络整理 阅读 : 182 次

对张正全来说,桃花开放有着特别的意义。

张正全在屋门口种了数棵桃树。他说,每年桃花开了,就开始准备生产。这不是矫情,在云南红河州地区,桃花开放意味着培养鱼苗的气温环境就差不多了。每年3月左右,都是张正全的渔场投入当年生产的重要时刻。

近期,来自云南玉溪市江川区星云湖管理局的考察结果就会下发给张正全。这是他2019年筹备的第一个与“以鱼控藻”生物治理有关的生产。对于一个30多年的传统养殖户而言,生物治理的定义是遥远的。

从最初放鱼创收、污染水质,到“以鱼控藻”、治理污染,背后正是2019年昆明市“两会”仍在热议的滇池生物治理工作。而今年,为了争取云南省红河州另一个水库的生物治污项目,张正全为他的渔场申请了一份参与滇池生物治理的“证明书”。

滇池之变

按照往年的惯例,张正全的渔场很快会接到来自滇池的“订单”。3月,通常是在桃花开后,渔场就要全面进入生产状态,经过三个月左右的培育,6、7月再把货交给对方。十年来,这就是张正全在这条供应链中参与的全部内容。

五十多岁的张正全并不知道自己养的鱼对“滇池”意味着什么。对他和家人而言,买鱼者口中所讲的“滇池”,也不过就是昆明的一个景点罢了。

直到2015年左右,“水产研究所”、“以鱼控藻”、“生物治理”这样的词,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张家人的聊天中。这一年,张正全特意向水产养殖领域一位资历颇深的大学教授求教。巧合的是,这位教授正是曾经参与过太湖流域污染治理工作的专家。正是这次求教,使得张正全开始重新理解自己的鱼与“滇池”的关系。

滇池是云南最大的淡水湖,是中国第六大内陆淡水湖。20世纪80年代以来,这颗高原明珠一度沦为中国污染最严重的内陆淡水湖泊之一。昆明市滇池管理局资料记载,滇池放鱼的传统由来已久,50年代末期,为了提高生产力,发展渔业经济,为沿岸居民增产创收,昆明渔业管理部门开始向滇池投放鱼苗。最初,生态因素并没有被纳入考虑,投向滇池的多是生长迅速、肉质细嫩,在市场上有良好口碑的鱼类,例如草鱼。然而,上世纪80年代以后,滇池水生植被开始变化,出现湖泊富营养化典型特征,藻类大量繁殖,水生生物群落种类不断减少,部分土著物种濒临灭绝,生态脆弱,湖泊的调蓄功能下降,水体自净能力减弱。此后,昆明市开始有意识的对滇池鱼类进行控制。

2011年以后,滇池开始进行内源治理,放流滤食性的鱼种,通过食物链减少滇池藻类总量,将蓝藻转化为饵料,再通过捕捞鱼类带出水中的N(氮)、P(磷)元素,削减滇池水体内源污染,“以鱼控藻、以鱼净水”,再配合其他治理措施,达到改善滇池水质的目的。2012年,滇池“以鱼控藻”可行性研究报告首次审批通过,生物治理的理念延续至今。

张正全的渔场全称叫开远市三角海和正水产良种场,这是他2014年才改的名字,当时他已经在云南红河州地区经营渔场生意大概20年。滇池开始做投放草鱼时,张正全只是极其普通的二级供应商之一。2012年,滇池启动“以鱼控藻”生物治理项目后,他又刚好参与其中。十年过去,从参与污染的一员,变成治理污染的一员,张正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在什么时候转换的。他的渔场甚至也没有出现在公开的文件里。直至2018年,为了争取云南省红河州另一个水库的生物治污项目,他才申请了一份参与滇池“以鱼控藻”的“证明书”。

云南省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显示,去年滇池全湖水质类别,草海、外海水质,达到了1988年建立滇池水质数据监测库30年来最好水平。

新的方向

昆明市滇池管理局数据显示,“以鱼控藻”3年行动获批后,2013年至2015年,累计向滇池放鲢鱼、鳙鱼种3589吨,高背鲫鱼苗10504万尾,这些采购直接拉动昆明地区鱼苗鱼种养殖的发展,使400至500户农户受益。滇池沿岸共1279户农民办有捕捞许可证。项目实施后,新增可捕资源量14390吨,将直接为1279户农民提供丰厚的捕捞回报。张正全也是受益者之一。

“那几年,靠着这个项目我也缓过去很多。”张正全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自己的渔场早期经历过特别危机的时刻,几百吨鱼在短时间内一批接一批地死亡,饲料公司账款、鱼塘承包金相继到期。为了还债,他把生产设备当废铁卖,破产只是一句话的事。张正全曾经站在昆明机场跟家里打电话说,撑不下去了,准备放弃了。最后时刻,他意外接到一个电话订单。“2万元的订金当时就打过来了,就这样熬过去了。”他的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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